“原本本郡主也不是容不下你的,可你偏偏不知道好歹,在这个时候怀孕!”“想打本郡主的脸?你也得看看你肚子里的东西,有没有那个命!”宋锦娘额前青筋暴起,咬牙忍着疼痛,艰难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珍和郡主。...
顾瑞霖进山剿匪,一出去就是十来天,抄了邱老大的老窝,却没抓住几个人。
邱老大狡猾的像只狐狸,这十来天再没搜寻到任何的痕迹,悬赏邱老大的告示贴了一个月,σw.zλ.赏金从十两银子,变成了五两黄金,却久久也没能得到什么可靠消息。
云娘年前一直忙碌着,牟足了精神赶年前侯府祭祀和送礼的单子,在这条街上有了些名气。
直到年三十早上,交完最后一批花馍才有空闲时候歇息,匆匆忙忙到肉铺 去,也只买了到了一根羊脖子,半个羊尾,好说歹说的搭上了一只财源广进的花馍才让肉铺老板又匀了两斤猪后腿给她。
她早让粮食铺子的老板给她留了些瓜子花生干桂圆,又称了挑了几样果干和蜜饯,也算是凑合将年货备齐了。
他们母子初来乍到,她又忙活了大半个月,这个新年实在是迎的匆忙,到了年三十儿夜里她才想起,他们母子甚至没有置办新衣。
初一到初五母子两人没再出过门,整日睡到自然醒,初二又下了一场雪,院子里和门前的积雪,足足让他们母子玩儿了三日,堆出了一大一小两个雪人儿立在院子里。
辛府年前就差人给她送过口信儿,初六办宴席,让她务必到。
江云娘准备了几个荷包,剪了几个银角子,给辛府几个孩子们准备的压岁钱。
初六那日一早余氏专门派了车来接母子俩,江云娘年前并未置办新衣,身上的袄裙半新不旧,夹袄颜色虽然鲜亮,袖口却已经起了毛球。
头上只有一根素银簪,素面朝天连口脂都未涂抹,坐在那桌与她衣着相差不离的那一桌,只想十分低调的吃了场席面。
从进了门,平乐就一直拉着康平不肯松手,走哪里都一直带着康平。
余氏要待客,实在顾及不到像个小子,只嘱咐嬷嬷多带了两个小丫头,跟着他们一道,让云娘安心吃席面。
云娘哪里放心,被按在位置上,目光也一直追着两个小子转。
吃的有些心不在焉,遇到搭话的,她也只是含糊搭上一两句。
辛家没剩下什么亲戚,据说是连年征战的那几年打没了。
辛家最早时期也辉煌过,跟着太祖打江山,曾经也有过爵位,只可惜家中子孙有犯了忌讳的,辛家几百口人一起被贬到了漠北来。
几十年的功夫,辛家老小,就只剩下一屋子的老弱妇孺,如今只剩下辛周虎这么一支,如今也只有六个闺女,一个儿子。
一心三用的云娘忍不住感到唏嘘,也难怪辛家无论妻妾都将平乐当做眼珠子宝贝着。
天寒地冻的,辛家地方有限,官宦人家的女眷在屋里摆了两桌,她们这里就算是院里搭了天棚,席面上也不暖和,最后一道汤水上桌之后,就陆续有人离席。
云娘也不打算多留,在桌上有人告辞之后,她也跟着跟各位告辞离去。
只是两个小家伙儿一会儿的功夫儿就没了影子,她不好打扰余氏,询问了奴仆得知他们是出了这个院子。
想来两人并未走多远,她也就快步跟了过去。
走到了岔路口,却没再听到什么动静,一墙之隔便是待男客的外院,她也不敢随意走动,准备回去找个奴仆陪着她一道去寻。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云娘就被从墙上跳下来的人,吓了个趔趄,连忙往后退。
那人从院墙上跳下来,重重的跌了个屁股蹲儿,挣扎着站起,身上的皮袄沾了些尘土,跌跌撞撞的扶着墙才站稳。
云娘环顾四周,又抬头看了看那道墙,鹿皮靴,貂皮袄,脑袋上还扣着一顶狐皮帽,虽然没站直却也比她高出了小半头,红着脸颊,双眼带着朦胧的水雾,年纪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眉清目秀一看就是哪家的小公子。
谁这样狠心,将这孩子灌多了酒?
“你没事吧?需要我帮你唤奴仆来么?”
今日能来这场宴席的,多是辛将军的亲友,辛将军待她有恩,余嫂嫂也待她很好,她总不能看着这院子里出什么事故,更何况叫个奴仆也只是顺便的事情。
可能是真的喝迷糊了,小公子抬起头才发现云娘的存在,歪着脑袋醉眼朦胧的笑着。
“这位姐姐好面生,不知这位姐姐是我姐夫哪房小妾家中的亲戚?”
云娘沉了沉脸,突然就不想帮这小孩儿了。
还没等她开口,小公子扶着墙踉跄着朝着云娘走了两步,一双眸子都笑出了弧度,一脸天真无邪。
“姐姐,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好看?”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我姐夫新纳的小妾对不对?”
云娘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没将巴掌扬过去,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但这位小公子却像是完全没听到一般,垂着眉眼自顾自的嘀咕。
“我姐夫最喜欢漂亮女人了,可他明明答应过我姐姐,往后不会再纳妾了的。”
云娘心中已然有了猜测,这位小公子很有可能就是余嫂嫂家中的兄弟了。
“余公子,我并不是辛将军的妾室,只是来府中做客,我这就去叫人来寻你。”
余公子呆头木脑的点点头,脚下一晃荡,差点儿又摔个翻仰。
云娘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伸出手去扶,却被人截住了手腕,往后拉了一把。
“顾时,送余公子回前院去。”
云娘愕然抬头,看清了来人,她几乎忘记了挣扎自己的手腕。
怎么会这么巧?
居然在这里遇到了这位公子......
只是片刻,云娘就镇定了下来,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也没欠他什么,怕他做什么?
这人个子很高,她的头顶甚至够不到他的肩膀,他只穿着一件青色长袍,甚至连下颌如斧凿,五官刚毅,不怒自威,身上还带着酒气,耳朵通红。
云娘的手腕被他的大手握着,在他手中如同细柴,根本没什么份量。
只是他为何还不放开她?
“公子,请松手。”
顾瑞霖的手迅速移开,背到了身后,绷着一张脸,一双虎眸毫无顾忌的细细打量着云娘。
云娘并不想知道他是在想什么,微微欠身算是打过招呼,打算快步离开这里。
顾瑞霖心底不悦,她真就连招呼都不愿与他打?
可她刚才跟那小子说话了,还想伸手去扶他!
“你就喜欢那样弱不禁风的?”
顾瑞霖说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就是觉得莫名气愤,鬼使神差的跟上了她,莫名其妙的就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