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多年后,慕南汐在一个聚会上见到前男友顾墨深。在场没人知道那年校草顾墨深把慕南汐宠上了天,如今却是看都不看一眼。酒后三巡,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一个年轻女孩立即从真心话内抽出了一张卡牌:“顾机长,请问你和你的前任是怎么认识的?”
前任二字,揪住了慕南汐的神经。
她有些拘谨地看向包厢角落坐着的男人,闪烁的霓虹灯映不出他此刻的神态。
下一瞬,她听到了顾墨深的答案。
“自己送上门的。”
男人的话,让在场众人都震惊,随即哄堂大笑。
唯有慕南汐一人,苍白着脸低下头,指尖微微颤抖。
当初他们的在一起,的确是她主动送上门。
大二那年,慕南汐冒着倾盆大雨,将顾墨深遗漏在图书馆的资料给他送了过去。
宿舍楼下,她浑身湿透,唯有怀中护着的资料干净又整洁。
把资料交给顾墨深后,她便准备冲进雨幕离开。
可身后,蓦地传来了少年清冷如雨的声音。
“要试着交往吗?”
那天的雨很大,顾墨深说过的话她却一字不漏地记到现在。
若不是那一个转折,慕南汐对他的迈进大抵永远停留在第九十九步。
可终究一百步过后,他们还是成为了彼此的过客。
包厢内的氛围,让慕南汐再也没法掩盖住情绪,她借口身体不适起身离开,逃之夭夭。
彻夜无眠。
第二天,慕南汐如常到医院上班。
身为急诊科的网红医生,挂她号的患者络绎不绝。
忙碌到下午五点半,她才得以喘息。
“慕医生,还有个匿名患者没来,导诊台的护士在打电话问询。”医师助理万蕊递来了温水,小声提醒。
慕南汐朝她摆了摆手:“你先走,最后一个病人我来接待。”
万蕊眼神一亮,连连抱起桌上厚厚的病历资料:“谢谢慕医生。”
待诊室门关上,慕南汐脸上的浅笑渐渐收敛,被一抹涩然掩盖。
她从包中拿出一张‘0125’的挂号单,扫码输入系统进行登记。
电脑屏幕上,显示了患者信息——
患者:慕南汐。
她今天的最后一个病人,是自己。
慕南汐在档案中打开取药系统,给自己开了一系列处方药。
将名字都做了匿名处理后,她关了电脑,起身走出诊室。
药房。
同事看着慕南汐递来的单子,挑眉道:“慕医生,你那个亲戚又来拿药了啊。”
慕南汐笑了笑:“是。”
“还是劝劝她,让她来医院接收治疗吧。”同事惋惜着劝慰道,“胃癌晚期,可是要人命的。”
慕南汐垂着的手微微蜷紧,脸上的神情与方才无常:“谢谢,我会劝她的。”
取好药,她转身往回走,神色渐渐收敛,直至苦涩。
医者不自医,渡人难渡己。
这大抵是她身为医生最大的难处……
傍晚,卢湾小区。
慕南汐烧了热水,泡药吞服。
苦涩的味道顺着味蕾蔓延至心头,让她胃里犹如翻江倒海。
她忍着恶心,又连吞了一些花花绿绿的药丸子。
还未吃晚饭,但这些药已经足够让她饱腹。
慕南汐蜷缩着靠在沙发上,一室的冷清带着彻骨的凉。
“叮”手机响起视频电话铃声。
她有些疲惫地拿起手机一看,连忙起身搓了搓苍白的脸,这才缓缓摁过接通键。
“爸,扎西德勒。”她用欢快的口吻打招呼。
父亲是红十字支援医生,哪里有需求,他就走到哪里。
从京郊大地到北荒山区,再到西部边陲,现如今待在西藏已经两年。
视频另一端,一个双脸颊高原红的中年男人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南汐,你在南岭还好吗?”慕父的声音透着几缕久经风沙的砂砾感。
慕南汐抬起指尖拂过父亲的脸庞,笑着应答:“吃得好睡得好,工作也好,您呢?”
“挺好的,每天都有藏族百姓给我送哈达,抽空爸都寄回来给你,保平安。”
听着父亲的话,慕南汐鼻头骤然一酸。
“那是藏族人民给您的祝福,您自己收好,保佑您在那边平安顺遂。”她仰着头,不让眼眶内的雾气溢出。
慕父叹了口气,神情中的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傻丫头,爸这辈子都在行医路上,你平安健康才是爸最大的心头愿。”
慕南汐的心一颤,攥着沙发的手也紧了几分。
她想要平安,也想要健康。
可她要如何开口,对父亲说自己的身体情况……
“爸,您什么时候回来?”她哽着声,带着祈盼。
她话音刚落,视频界面骤然有些晃动,随即传来焦急的藏语声。
慕父立即用藏语回应对方,随后对着手机说道:“南汐,爸要看诊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不待慕南汐任何回应,匆匆挂了电话。
‘嘟’声响过,房间内恢复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