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时钟指向了00:00点。桌上的菜已经凉透。米星儿坐在沙发上,数着时间,十秒后,云江别墅的门,准时被男人推开。“怎么还没睡?”景延深看了眼坐在沙发上,一身睡袍的米星儿皱眉。“我不是说过,在客厅里不能穿睡衣。”米星儿听到他一如既往冷硬地嗓音,缓缓起身朝着他走过去,熟练接过他的外套。“今天忘了,以后都不会了。”她声音很轻,而在景延深听起来又是在推诿。...
餐厅里一时寂静不已。
景延深看着面前那手写得娟秀的几个大字。
——离婚协议书。
他怔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米星儿,墨瞳深如寒潭。
“你又再闹什么?”
米星儿心口一颤,对上景延深冰冷的视线,只觉他从未有过的陌生。
相处七年,她都没有今天这般看他看的仔细。
“景先生,我没有闹,也没有开玩笑,离婚是我深思熟虑。”
话落,她无视景延深震惊的神色,走出餐厅。
七年了,她是个人,也会累……
十分钟后。
景延深坐在客厅,就见从前自己那个从来不会化妆的妻子,化了一个淡妆,原本如瀑布般的黑发用珍珠发卡挽了起来,露出了她白湛的脖颈。
她身着玫红色的大衣,踩着细跟,仿若没看见自己一样,从他面前平静地走过。
“米星儿,为什么?”
在她走到玄关门口的时候,景延深再忍不住问。
因为他感觉到,米星儿真的要走。
米星儿的步伐顿住,她打开玄关的门,看着外面一眼望不尽的景色,没有回答。
只提起了行李箱,最后说了两个字:“珍重。”
她走的是那么云淡风轻。
以至于景延深许久都没能回过神,他目光不由得落在米星儿拟好的协议书上。
当看到协议书上离婚赡养费那几个字后,不由冷笑。
“米星儿,我真是高看了你。”
……
这是结婚以来,第一个米星儿没有陪景延深回老家的新年。
一路驱车去老宅。
景延深看着自己身上的穿着,怎么都觉得怪。
米星儿离家出走太快,早上衣服也没给他准备,他只能随意搭配了一套。
终于到达。
老宅中,一家人没有看到米星儿,不由奇怪。
以前,可从没有这种情况。
客厅里,景延深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红酒。
“我们准备离婚了。”
既然她要耍这种把戏,就不要怪自己顺势不留情。
景母正插着花,听儿子这么说,挑了挑眉:“是该离了,她们米家早就配不上我们景家了,以后再找个听话的,有权势的。”
一旁大女儿景清荷也跟着附和:“是呀,像米星儿那么傻的女人我早就受够了,除了做饭整理家务,她还会什么?穿的又老土,还不会打扮……”
两母女说起米星儿的坏话,一时间没完没了。
景延深听着这些一瞬的恍惚,不由得忆起曾经米星儿每次来这里,都会各种被母亲和姐姐数落。
他有些不耐地起身,走到了外面。
景父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他沉声问:“想清楚了?”
外面阳光正好,景延深冷不丁被问,话脱口而出。
“她确实配不上我。”
景父不觉叹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你不会后悔。”
后悔?
景延深薄唇冷笑,怎么可能。
曾经的家族聚餐,都是米星儿准备,可今天没有她,一切变得仓促和慌乱。
晚上,景延深回到云江别墅,满身疲惫。
“米星儿,热水放好了吗?”
他推开房门,下意识问。
可屋内漆黑黑的一片,一瞬间袭过他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