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听见江落月感叹——“晋云,若当年我父亲未曾被陛下降罪,若你未曾被逼着娶公主,我们能履行婚约的话,如今我与你应当是儿女成群了。”轰然一下。他温热的掌心一点点按揉着,脚踝被揉得发热,薛宜宁心头也跟着发烫。“这几日公主就好生在府内休养,莫要出门了。”骆晋云沉声开口。听出他语气中的关心,薛宜宁眸中亮晶晶看他,软声道:“那你每日能不能早些回来陪我...
他温热的掌心一点点按揉着,脚踝被揉得发热,薛宜宁心头也跟着发烫。
“这几日公主就好生在府内休养,莫要出门了。”骆晋云沉声开口。
听出他语气中的关心,薛宜宁眸中亮晶晶看他,软声道:“那你每日能不能早些回来陪我?”
骆晋云按揉的动作稍稍一顿。
他许久没有吭声,薛宜宁眼神也渐渐黯然。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答应时,骆晋云却低声道了一句:“好。”
薛宜宁不由抿唇笑开。
骆晋云看着她的笑,第一次发现,她脸上竟是有酒窝的,那酒窝让他猝然有些手痒,竟生出用手戳一戳这大逆不道之感。
当晚。
骆晋云照例拿出被褥。
薛宜宁叫住了他:“不必打地铺了。”
这话让骆晋云动作一顿,他看了眼薛宜宁,挑了挑眉:“公主这几日行动不便,还是算了吧,臣怕会伤着您。”
“……”
薛宜宁自然明白他是何意思,脸上顿时臊热一片。
“我的意思是让你以后不必打地铺了,上床来睡即可,不是非要做那事才能睡床!”
骆晋云神色一怔,却未动:“公主不嫌臣脏了?不怕臣睡坏了你这金丝楠木床,盖坏了你的绫罗绸缎被?”
这些,都是之前薛宜宁理直气壮要他睡地上的理由。
薛宜宁忙摇头:“以前都是我说的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是我的夫君,夫妻本就要同床共枕的。”
闻言,骆晋云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是在斟酌她话里的真假。
片刻后,他终究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地铺,应话上床来睡了。
虽然他上床后便背对着她睡,可薛宜宁的心里不免甜滋滋的。
接连一段时日。
骆晋云日日都很早回来陪她,薛宜宁腿脚不便,想去什么地方,都是他抱着去的。
这让薛宜宁几乎有种他们就此能好好过日子的错觉。
脚伤痊愈那天。
正好到了骆晋云的生辰。
前世,薛宜宁从未给骆晋云庆祝过生辰,甚至是直到他死后给他立碑,她才知他生辰日
既然重来一世,她自然要好好替他操办一番。
这日,薛宜宁便在府中忙活了一整日,就等着骆晋云归来给他惊喜。
然而左等右等,日日准时回来的骆晋云今日却迟迟未归。
没多时,骆晋云派人回来告知:“驸马说今日他有事要晚归,让公主不必等他,早些歇息。”
薛宜宁失落不已。
想了想,她还是不死心的装了几份骆晋云爱吃的膳食,提着去武场寻他。
远远便见他身影河边树荫下。
“我自己过去。”
薛宜宁从侍女手里接过食盒,欣喜走过去。
满腔的欢喜,在见到他身旁的江落月时骤然消散。
背靠树的两人未曾发现薛宜宁。
江落月给骆晋云递上一只荷包:“晋云,生辰快乐。”
“每年也只有你记得我的生辰。”骆晋云的语气是薛宜宁从未见过的柔情。
一时间,薛宜宁心口仿若被重重一锤。
而后,她听见江落月感叹——
“晋云,若当年我父亲未曾被陛下降罪,若你未曾被逼着娶公主,我们能履行婚约的话,如今我与你应当是儿女成群了。”
轰然一下。
薛宜宁如遭雷劈。
薛宜宁没有再听他们后面说了些什么,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离开了武场。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公主府,只严命侍女不准透露半分自己去过武场的事。
薛宜宁失魂落魄坐在膳厅,心口好似被撕裂般。
原来,骆晋云对江落月那般好,是因为他们有过婚约。
原来,他们真的相互喜欢……
薛宜宁望着满桌菜肴,满目苦涩。
自他上次说她所做餐食如狗食,她不服输的苦练厨艺,本以为能让骆晋云刮目相看,没想到从一开始便是白费功夫……
骆晋云归来时,薛宜宁仍坐在桌前出神。
看见那桌明显未动的佳肴,他眸光微动:“不是说让公主不必等了?怎的还未用膳?”
薛宜宁这才回神,眼睫颤了颤。
她压下心中苦楚,勉强笑道:“你吃过了吧,我叫人把这些都撤了。”
但不等她喊人,骆晋云却兀自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薛宜宁怔然一瞬,反应过来忙道:“都冷了,我让人热一下。”
骆晋云却径直夹了几筷菜入口,低声道:“很好吃。”
本就疼痛的心,因他一句夸赞竟是酸楚不已。
下意识的,她开口:“那我以后天天为你做好不好?”
此话一出,骆晋云却是放下了筷子:“公主贵为千金之躯,实在没必要为我一介粗人亲自下厨,也没必要特意等我用膳,饿坏了身子。”
一瞬间,薛宜宁黯然不已。
半响,她挤出低哑的一句话:“好,你既然不喜欢,那我日后便不做了。”
夜深。
两人背对背各睡一边。
薛宜宁思考许久,还是鼓起勇气朝他那边靠近了几分,颤巍巍伸出手,一点点搂住了他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