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视线太过直白,他若有所感回头,看见身后脸色苍白的雷欣蕊,身形一僵。他很快便皱起眉:“你怎么来了?”可这次……思绪渐渐拉远,雷欣蕊等着,渐渐趴在桌边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开门的声音猛然将她惊醒。“你回来了,我去把饭菜热一下……”她下意识说着,起身去端桌上的碗,却发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桌上的菜也早...
可这次……
思绪渐渐拉远,雷欣蕊等着,渐渐趴在桌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开门的声音猛然将她惊醒。
“你回来了,我去把饭菜热一下……”
她下意识说着,起身去端桌上的碗,却发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桌上的菜也早已成了残羹冷炙。
解高良立在门边,皱着眉神情怪异地看着她。
她心里一沉,难以置信地看向解高良:“你昨晚一夜没回来?”
解高良剑眉一拧,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队里有事。”
昨天文艺表演,军区早就放了假。
解高良究竟是有事,还是单纯不想和她过纪念日?
心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痛:“那昨天乔旅长明显要撮合你和乔知滟,你为什么不拒绝?”
解高良无视她,径直走向房间:“你没有资格找我要解释。”
雷欣蕊脑中的弦彻底断了,她几步上前拉住解高良:“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妻子!”
解高良面色黑沉,一把挥开她的手:“这场婚姻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
他的怒火比平时训练新兵的时候更甚,像雷霆一般。
雷欣蕊脑子懵了一瞬。
之前解高良虽然讨厌她,但只是冷漠疏离,从没有这样厉声斥责过。
她这是第一次,看见解高良冲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强悍的震慑和畏惧让她瞬间偃旗息鼓。
她脑中一片空白,脸色惨白地嗫嚅:“对……对不起……”
接着逃也似的离开。
雷欣蕊连衣服都没换,径直去了办公室。
一整天,她都浑浑噩噩不在状态。
她满脑子都是早上自己那歇斯底里的姿态和解高良发怒的模样,不禁后怕。
如果她总是这样情绪失控,是不是就会走向梦境里的结局?
光是想想,都让她心底发寒。
“呀,快来看!解营长在跟乔大小姐散步呢!”有个同事趴在窗边兴奋地说。
雷欣蕊心头一紧,上前去看。
夕阳西下,解高良和乔知滟并肩走在训练场边,正说着什么。
虽然看不清脸上神情,但雷欣蕊知道,解高良此刻心情很好。
“他们可真般配啊,不管是外型还是家世。”
同事们或艳羡或欣赏的话语像一根根利刺,狠狠扎进雷欣蕊的心里。
明明她才是解高良的妻子!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下楼,直直朝两人走去。
走近了,她就听见乔知滟问:“解营长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如果没有,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雷欣蕊脚步一顿,心瞬间被吊到嗓子眼。
下一秒,解高良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没有。”
雷欣蕊一时不知道该难过还是欣慰。
难过的是,他们这么多年青梅竹马,她竟丝毫无法得到他的心。
而欣慰的是,至少他现在也没有喜欢上乔知滟……
许是视线太过直白,他若有所感回头,看见身后脸色苍白的雷欣蕊,身形一僵。
他很快便皱起眉:“你怎么来了?”
雷欣蕊勉强笑了笑:“刚好下班。”
乔知滟上下扫了她一眼,看向解高良:“这不是昨天那位记者同志吗?解营长,你们很熟吗?
一句话,雷欣蕊和解高良都沉默了下去。
他们的关系,是世界上最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这时,广播悠扬的音乐打破沉默。
乔知滟兴奋地对解高良说:“快!注意听广播!”
广播员的声音传来:“接下来,是女兵连新兵乔知滟同志的来稿——《赠如暖阳般温暖可靠的解高良营长》!”
广播员朗读起像情书一般的投稿,有些失真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院。
旁边下训的士兵们经过,热烈地起哄。
一切都很美好。
只有雷欣蕊面无血色。
解高良诧异地看向乔知滟:“你这是……”
话没说完,乔知滟朝他伸出手,大声说:“解高良同志,你愿不愿意和我处对象?”
雷欣蕊呼吸一窒。
心脏无法抑制地猛跳起来,一下一下凶狠又激烈地砸在胸口。
这句话她曾在梦里清楚地听到过。
而解高良的回应也和梦中无二——
他状若无意地朝雷欣蕊瞥了一眼,说:“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雷欣蕊垂在身侧的指骨泛白。
解高良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愿意和不喜欢。
看向自己的那一眼,更像是无声地在责怪她阻碍了他和乔知滟。
乔知滟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雷欣蕊,大方扯出笑:“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做朋友嘛。”
解高良点头应下。
雷欣蕊看着他们郎情妾意。
心脏像是被长满了利刺的荆棘深深绞紧,连呼吸都带着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