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傅寻,我提着裙摆进门。意外看见了客厅里坐着的陌生男人。细究其五官,与我还有几分相像,当然,他长得更像是年轻版的老刘。那人穿了件浅色衬衣,随意坐在沙发上,手里端了杯酒,正和刘茵亲近笑谈着。告别了傅寻,我提着裙摆进门。意外看见了客厅里坐着的陌生男人。细究其五官,与我还有几分相像,当然,他长得更像是年轻版的老刘。那人穿了件浅色衬衣,随意坐在沙发上,手里端了杯酒,正和刘茵亲近笑谈着。听见开门声...
告别了傅寻,我提着裙摆进门。
意外看见了客厅里坐着的陌生男人。
细究其五官,与我还有几分相像,当然,他长得更像是年轻版的老刘。
那人穿了件浅色衬衣,随意坐在沙发上,手里端了杯酒,正和刘茵亲近笑谈着。
听见开门声,他才不紧不慢地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知道他。
刘忱,我同父同母的亲生哥哥。
说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对视过后,我走过去,规规矩矩地叫了声哥。
然而——
无人应我。
刘忱扫我一眼,目光直接偏开,揉了揉身旁刘茵的头发,话里有话,
「茵茵放心,谁让你受委屈了,哥哥一定帮你讨回来。」
这要替刘茵撑腰的心思,我即便是个傻子也该听出来了。
沉默两秒,其实我是在撕不撕破脸之间犹豫。
毕竟是亲哥啊。
但是转念一想,即便是亲生哥哥,第一次见面他都没给我留脸面,我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想通后,我走去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喉,随即笑道:
「别等以后了,我人都在这了,你想怎么为你妹妹讨回来?来吧。」
说完,我坐在了桌前。
被我反客为主后,刘忱反而愣住了。
看得出,刘忱也并非什么强势的性子,若真是个急脾气,估计这会就替他妹妹一巴掌扇过来了。
我猜,也许在他的想象中,我这个小山村长大的所谓妹妹,应该是唯唯诺诺不敢说话,打碎了牙还要往肚子里咽的吧。
一旁的刘茵还在扯着他袖口诉说委屈,刘忱骑虎难下,朝我走了过来。
「你刚刚在宴上打茵茵了?」
我的亲哥哥,停在桌前看我,语气冷硬。
「是啊。」
我应得自然,「你妹妹让的,她四处和人说我昨晚打了她,为了帮她圆谎,我只能现场打一巴掌,把这事给坐实了。」
「还有。」
「你的好妹妹也还回来了,朝着我砸了一只杯子,让老刘替她赔了一千三百万。」
我故意啧叹,「一千多万啊。哥,你说老刘就你这一个儿子,他的钱还不都是你的钱?啧,我听着都替你心疼。」
说完,我放下水杯,转身上楼。
刘忱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走上楼梯时,还能听见身后刘忱压低了声音问刘茵是真是假。
而他的好妹妹,正支支吾吾的找借口。
我笑了笑,上楼回房。
今天心情舒畅,应该能够睡个好觉。
早上下楼时,我被刘茵堵在了楼梯口。
小姑娘今天换了条素净裙子,长发散着,在一楼的楼梯口附近挡住了我的去路。
双臂环胸,刘茵冷眼看着我,「你不会真的以为,昨晚打了我一巴掌,就这么结束了吧?」
看来别墅里没人,刘茵的话才说的这般毫无顾忌:
「刘甄一,别以为自己可以玩一出落跑千金高调回家的戏码,小山村里土生土长二十多年,你拿什么和我比?」
提起这些,这姑娘眼底满是倨傲,
「从小,我的衣食住行都是最优渥的,我接受最好的教育,去过无数个国家。」
「刘甄一,我见过的世面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我才是自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刘家大小姐。你一个后来的冒牌货,凭什么想要代替我?」
一连串的问句,听的人心烦,也有点想笑。
我揉了揉眉心。
「首先,你别混淆顺序,我是后来的没错,但你才是那个冒牌货。前面的二十几年众星捧月不是因为你是什么大小姐,是因为所有人都把你当成了我。」
「是老刘找到我,让我认祖归宗的,我从没想过要回来和你抢什么,你也不必敌意那么重。」
「还有——」
我还想再说,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因为窗户开着,所以听的尚算清晰。
站在我对面的刘茵忽然笑了笑,她轻声开口,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可我还是讨厌你啊,姐姐。」
话音落下,刘茵忽然拿起一旁做工极为精致的花瓶,在门开的那一刻,砸在了我手上。
我来不及反应,花瓶撞到我手背,掉落在地。
瞬间碎成七八块。
花瓶落下的那一刻,刘茵的哽咽声传遍别墅——
「姐姐,别砸啊!」
门开,老刘和刘忱似乎是晨跑刚回来,一进门便错愕地看着面前的场景。
刘茵半跪在地,眼泪断了线般落下,颤抖着伸手去捡那些花瓶的碎片。
手指故意从碎片的尖锐处划过,鲜血瞬间溢出,可她却像察觉不到一般,继续捡着,并语气哽咽地指责:
「姐姐,你心情不好可以打我骂我,但你为什么要拿花瓶撒气?这是妈妈去世前留下的唯一一个遗物了,你就连这点念想都不给我嘛留吗……」
刘茵的哭诉声才将门口两个男人的思绪拽回。
刘忱快步走来,红着眼盯着地上的碎片看着。
我皱眉解释,「是刘茵摔的,我根本没碰过花瓶。」
刘忱没有应声。
两秒后。
他抬起头,一巴掌毫无预兆地重重甩在了我脸上——
「这是妈妈的遗物,你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