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之洗好澡时,身上的味道已经完全跟我一样了。她丢在流理台上的水果已经切好摆盘,连我最喜欢的阳光玫瑰都已经去皮剥好。毫无疑问,是陆砚辰的手笔。可我再也吃不到了。陆砚辰阖目坐在沙发上,长睫葳蕤,遮去眼底万千神色。沈佩之洗好澡时,身上的味道已经完全跟我一样了。她丢在流理台上的水果已经切好摆盘,连我最喜欢的阳光玫瑰都已经去皮剥好。毫无疑问,是陆砚辰的手笔。可我再也吃不到了。陆砚辰阖目坐在沙发上,长睫葳蕤,遮去眼底万...
沈佩之洗好澡时,身上的味道已经完全跟我一样了。
她丢在流理台上的水果已经切好摆盘,连我最喜欢的阳光玫瑰都已经去皮剥好。
毫无疑问,是陆砚辰的手笔。
可我再也吃不到了。
陆砚辰阖目坐在沙发上,长睫葳蕤,遮去眼底万千神色。
沈佩之端起果盘,走到陆砚辰身边。
「头痛又犯了?」她的手抚上他额头,轻声问。
「还好。」陆砚辰低低应了一声。
陆砚辰心思内敛,身上的伤痛从不跟任何人说。
换作以往,我会细细帮他按揉,直到他拉下我的手,在我手背落下一个吻。
沈佩之只知道陆砚辰有偏头痛的毛病,却不知道我为陆砚辰做过些什么。
所以,她淡定地收回手,随即叉了块苹果递到陆砚辰嘴边。
「老公,吃水果。」她巧笑倩兮。
陆砚辰睁开眼睛,静静凝视着她。
「看我干吗?」她回视他,不明所以。
陆砚辰摇了下头,「刷过牙了,你吃吧。」
「哦。」沈佩之在他身边坐下,自顾自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她不知想到什么,含住一颗葡萄,半跪在沙发上,朝陆砚辰唇边凑去。
四唇相碰,陆砚辰眉峰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张嘴。」她稍稍退开了一些,咕哝不清道。
陆砚辰动也不动,深邃如黑曜石的眸子低敛着。
像是在审视眼前这幅躯壳下,是不是还是他熟知的那个人。
终是没有张嘴。
沈佩之自讨没趣,气恼地将果盘一丢,进卧室去了。
陆砚辰独自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才进卧室。
只是他刚挨着床,沈佩之就黏腻腻凑了过去。
「老公,春宵一刻值千金……」她语气娇软,意有所指。
「累了,早些睡吧。」说完这句话,陆砚辰往被窝一躺,闭上了眼。
看着沈佩之吃瘪的神情,我乐出了声。
她用我的身份亲近陆砚辰,却不知陆砚辰最喜欢我叫他「阿辰」。
陆砚辰不重情欲,唯独对「阿辰」这个称呼毫无抵抗力。
只要她伏在陆砚辰耳边,轻唤一声「阿辰」,陆砚辰命都可以给她。
可惜,她不知道。
她总说陆砚辰出身高贵,不是我这种乡野长大的贱丫头可以肖想的。
但她想凭借过往手段,将陆砚辰生米煮成熟饭。
目前看来,还要费上不少波折。
等她发现怎么都搞不定陆砚辰后,会不会故技重施,提出跟我「共享」陆砚辰呢?
可我已经凉透了。
她见到我尸身时,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我托着下巴想了想。
大抵非常有趣吧。
毕竟清白和「陆夫人」的位置,她只能选一个。
如果要清白,就得供出过往所做一切,沦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
如果要「陆夫人」这个身份,就必须彻底抹杀我的存在。
但现在法治社会,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毁尸灭迹」可是个大工程……
婚床宽大,我躺进陆砚辰怀里,笑着闭上了眼。
从今天起,我再不用像以往那样,沈佩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因为,我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