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来了?”
“不愧是酒吧的头牌,需要我三请四催的才肯过来?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苏茉茉将酒杯重重砸在吧台上,水晶杯底撞击大理石的声响让整个包厢瞬间安静。
"这酒是给人喝的吗?连我们家的洗碗水都不如。"
她眼睛盯着付如萱,突然踢开脚边的高跟鞋,光着脚踩上真皮沙发,"喂,你——过来给我揉脚,站得累死了。"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苏茉茉,付如萱也看了过去。
看着她没动,苏茉茉突然抓起果盘里的草 莓砸向墙壁。
"都聋了吗?信不信我让把你们这个破店拆了?"
她转头看向付如萱,忽然甜甜一笑:"我现在很生气,所以我不打算原谅你们,如果想要把你们店留下,我要你这个'头牌'跪下来求我,你是跪,还是不跪呢?"
她的手指卷着发尾,圆圆的杏眼里盛满恶意的期待。
付如萱的手指深深掐进了肉里,包厢门被猛地推开,钟泽野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西装外套还带着夜雨的湿气。他目光一扫,看到苏茉茉完好无损,松了一口气。
他直接略过付如萱,快步走到苏茉茉身边。
"泽野哥哥!"苏茉茉眼睛一亮,立刻扑进他怀里,委屈地撇嘴,"你怎么才来呀?我都等了好久......"
钟泽野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宠溺:"路上有点堵。怎么,谁惹你不高兴了?"
看样子,钟泽野丝毫不计较,苏茉茉戏弄他白跑一场机场。
苏茉茉撅着嘴,纤细的手指往付如萱的方向一指:"她呀!我让她陪我喝酒,她摆脸色给我看呢。"
钟泽野这才冷淡地瞥了一眼付如萱,目光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是吗?"他唇角微勾,语气凉薄,"那让她喝到我们茉茉满意为止。"
付如萱浑身一颤,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他明明知道她刚做完手术。
他明明亲眼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和发抖的身体。
可他连一句"你还好吗?"都吝啬给予。
苏茉茉得意地笑了,亲昵地挽住钟泽野的手臂,撒娇道:"泽野哥哥,你陪我一起罚她好不好?"
钟泽野低笑一声,抬手示意服务生:"再拿十杯最烈的酒来。"
付如萱看着眼前一字排开的酒杯,喉咙发紧。她抬头看向钟泽野,想从他眼里找出一丝犹豫、一丝心疼......可什么都没有。
他的眼神,温柔全给了苏茉茉,冷漠全留给了她。
他压低声音在付如萱的耳边说:“茉茉是我一个叔伯的女儿,乖乖,你把酒喝了,别让我为难。”
随即他又装作淡漠的样子,语气平淡得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
"喝吧,别让茉茉等太久。"
付如萱苍白的手指紧紧攥住裙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刚做完手术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不得不挺直腰背面对苏茉茉的刁难。
"苏小姐想喝什么?我给您换。"她声音平静,却掩不住微微发抖的尾音。
"换?"苏茉茉突然咯咯笑起来,转头看向刚推门进来的钟泽野,"泽野哥哥,她说要给我换酒呢。"
钟泽野西装笔挺地站在门口,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最后定格在苏茉茉身上。"怎么了?"他语气温柔,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付如萱。
"我想玩个游戏~"
苏茉茉撒娇般扯着钟泽野的袖口,"让头牌小姐把这一排酒都喝完,我就原谅他们怠慢我,好不好?"
钟泽野皱了皱眉,苏茉茉的眼圈立马红了,“泽野哥哥不愿意?”
“怎么可能?”
他转头看向付如萱,那眼神冰冷得让她心尖发颤。
"既然茉茉想玩,你就陪她玩玩。"
服务生战战兢兢地摆上十杯烈酒。
付如萱看着琥珀色的液体,胃部已经开始痉挛。医生明明嘱咐过,术后一个月内严禁饮酒。
"怎么,不给面子?"钟泽野的声音像淬了冰。
付如萱颤抖着端起第一杯。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伤口立刻传来尖锐的疼痛。第二杯下肚,她眼前已经开始发黑。
"快点啊,别磨蹭。"苏茉茉靠在钟泽野肩上催促道。
到第五杯时,付如萱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钟泽野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却终究没有出声。
当第八杯见底时,付如萱终于支撑不住,踉跄着栽倒在地。碎裂的玻璃扎进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
朦胧中,她看见钟泽野快步走向自己——却是为了护住苏茉茉,生怕她被玻璃划伤。
"扫兴。"苏茉茉撇撇嘴,"我们换个地方玩吧,泽野哥哥。"
脚步声渐渐远去。付如萱蜷缩在满地狼藉中,腹部的剧痛和心里的寒意交织成网。她终于明白,在钟泽野心里,她连苏茉茉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