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萧寒衣,大庆王朝唯一的女将。十年征战换来侯府泼天富贵,皇帝稳坐皇位。
可他们却将我女儿送给五十岁的老王爷,我单骑杀回侯府。
婆母寿宴上我那战死沙场的亡夫居然带了妻儿前来贺寿。见我回来,婆母心虚破口大骂。
你送我女儿入虎穴,我便送你儿女下地狱!我杀穿侯府,
曾经欺我辱我母女的人一个都别想逃!等我杀到王府,见到我奄奄一息的骨肉,
王妃慌得跪在地上告诉我是皇帝忌惮我萧家,一个血脉都不想留。好啊,
我看你是人间的好日子过腻了。我萧寒衣偏要掀翻皇位,刀斩昏君!1.大漠的风,
永远带着刀子。我的亲兵在收敛同袍的尸身。“将军!”斥候统领张川的声音嘶哑,
他策马奔近,滚鞍下马时一个趔趄,险些栽倒。他脸上沾着血污,
汗水混着沙土冲出几道沟壑,手中死死攥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影,
那人穿着敌国斥候的暗色皮甲,像一滩烂泥般被张川掼在染血的沙地上。“说!
”张川的靴底再次碾上探子血肉模糊的手指。探子猛地一弹,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破碎的音节从他漏风的齿缝里挤出来:“是京城三王爷府。”三王爷?
那个在京城以荒唐好色闻名、年过五十的老东西?与我们这些边关军报有何干系?
“什么消息?”我的声音比塞外的寒风更冷。探子涕泪横流,
语无伦次:“王爷新纳了个侧妃,听说是萧大将军您府上的千金。”“轰——!
”仿佛一道惊雷直接在颅骨内炸开!
只看到他嘴唇开合间吐出的那几个字:年纪很小……侧妃……我的千金……我的女儿阿灼。
那个离开时还只会抱着我腿、奶声奶气叫“娘亲抱抱”的小娃娃,十二岁就嫁人?
嫁给那个比她祖父年纪还大的老畜生?!“你……说……谁?”每一个字,
都像是从冰窟深处硬生生凿出来的。探子被我眼中的凶戾杀意彻底吓破了胆,
下身一片湿热腥臊。“是萧将军您的女儿啊!京城侯府送过去的!小的不敢撒谎!
王爷府有人透出来的口风。”他筛糠般抖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张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握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猛地看向我,嘴唇翕动,
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时间凝固了。只有大漠的风,依旧不知疲倦地卷着血腥和沙尘,
呜咽着掠过空旷的战场。我身下的战马惊得人立而起,发出惊恐的长嘶。我猛地一勒缰绳,
战马前蹄重重踏下,将脚下那个还在哀嚎的探子头颅连同半截胸腔,
踏成了一滩无法辨认的红白烂泥!血浆和碎骨四溅,
有几滴温热的液体溅到了我的铁甲面罩上。“备马!最快的马!”我大吼着,“立刻!回京!
”张川如梦初醒,几乎是吼着下令:“快!给将军备马!快啊!
”一匹神骏异常的黑色战马被急速牵来。我甚至没等马完全停稳,
人已如一道离弦的黑色闪电般掠上马背。“将军!”张川抢前一步,死死抓住我的缰绳,
虎目含泪,“侯府深似海,京城更是龙潭虎穴!您孤身一人……”“滚开!”我厉喝一声,
马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抽下,却不是抽向张川,
而是抽在紧抓缰绳的手臂旁一寸的空气里,凌厉的鞭风瞬间撕裂了他臂甲下的布料,
留下一道血痕。“挡我者,死!”张川被那股沛然莫御的杀气和力量震得手臂剧痛,
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驾——!”鞭梢在空中炸响,黑马四蹄腾空,
化作一道撕裂风沙的黑色狂飙,向着东南方,向着那座吞噬了我骨肉的地狱,决绝而去!
身后,只留下张川嘶声力竭的呼喊。我伏在马背上,昼夜不息,驿站换马如同旋风掠过,
沿途官吏惊惶失措的脸庞和呼喊,在我眼中只剩下模糊的色块,唯一清晰的,
是心口那个被生生剜出的、正汩汩流着血的黑洞。
阿灼……那张总是带着甜甜笑意的、**的小脸。她才十二岁!那老畜生的年纪,
足以做她祖父!侯府那些依靠着我的军功,戴上诰命、耀武扬威的嘴脸,
此刻在我翻腾的杀意中,狰狞毕露。终于,高耸的京城城墙撞入眼帘。
城门守卫的盘问被我一鞭抽飞,马蹄踏破京城的繁华喧嚣,踏碎那些惊叫与怒骂,
直奔那座以我的血汗铸就了荣华的定远侯府!朱漆大门洞开,里面灯火辉煌,
丝竹管弦之声靡靡飘出,混着浓烈的酒肉香气和喧闹的人声。好一个寿宴!
好一个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我勒马停在府门前,巨大的冲力让黑马长嘶着人立而起,
铁蹄重重踏在侯府门前的青石阶上,发出沉闷如擂鼓的巨响。2.门内鼎沸的人声戛然而止,
无数惊愕随即化为巨大恐慌的目光,齐刷刷地钉在我身上。我翻身下马,
沉重的铁靴踏碎阶前一块青砖。玄铁重甲上凝结着边关的沙尘和干涸发黑的血迹,
腰间那柄饮血无数的横刀,刀柄已被我的掌心汗水浸透。我一步步,
踏着那靡靡之音骤然断裂的残响,踏入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魔窟。满堂宾客,衣冠楚楚,
珠光宝气。正堂之上,我那婆母,定远侯太夫人,一身崭新耀眼的二品诰命夫人翟衣,
头戴凤冠,上面镶嵌的宝石在烛火下折射着冰冷的光,
映着她那张因惊愕而扭曲、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她旁边,是我那小叔子,萧文远,
正端着酒杯,脸上还残留着与人调笑的轻浮,此刻却僵成了可笑的滑稽模样。小姑子萧玉蓉,
一身华服,尖酸刻薄犹胜当年,此刻也吓得花容失色,手里的丝帕飘然落地。
“萧……萧寒衣?!”婆母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你……你怎敢擅离边关?!你……你这是要造反吗?!”我充耳不闻。
目光缓缓扫过堂上每一张或熟悉或陌生的、写满惊恐的脸,最终钉在小叔子萧文远身上。
“我女儿,阿灼,在哪?”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口,压得满堂死寂。
萧文远被我看得浑身一抖,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酒液四溅。他强撑着,
色厉内荏地叫道:“萧寒衣!你……你发什么疯!这里是侯府!容不得你撒野!
阿灼……阿灼她自有她的去处!王爷府天大的富贵,难道还辱没了她不成?”“去处?富贵?
”我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腰间横刀骤然出鞘!刀光如匹练,带着战场上斩金断玉的厉啸,
快得只在众人面前留下一道森寒的残影!“噗嗤——!”血光冲天而起!
一条裹着锦缎衣袖的手臂,齐肩而断,高高飞起,划出一道刺目的血弧,
重重砸在堆满珍馐美味的宴席之上!杯盘碗盏碎裂之声刺耳地响起,汤汁酒液混着猩红的血,
瞬间染红了半张桌子。“啊——!!!”萧文远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几乎掀翻了屋顶,
他捂着喷涌鲜血的断臂处,像一滩烂泥般滚倒在地,发出哀嚎。满堂死寂!针落可闻!
所有的宾客如同被扼住了喉咙,惊恐的抽气声此起彼伏,有人瘫软在地,有人失禁,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压过了酒肉香气。婆母尖叫一声,诰命凤冠都歪斜了,
她指着我的手抖得像风中的枯叶:“你这个疯子!妖妇!若不是我儿当年娶了你,
若不是靠着我们侯府,你萧家早就被陛下……”“闭嘴!”我厉声打断她,刀尖垂落,
粘稠的鲜血顺着冰冷的刀锋,一滴,一滴,沉重地砸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
绽开一朵朵血花。“再问一遍,我女儿,阿灼,现在何处?
”我的目光越过地上翻滚哀嚎的萧文远,落在婆母那张因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不说?那就用他的头来问!”刀锋微抬,指向萧文远的脖颈。“住手!萧寒衣!你敢?!
”婆母目眦欲裂,声音尖利得破了音。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一个带着慌乱的声音,
突兀地从门口传来。“这……这是怎么回事?”所有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门口,
我那“战死沙场”、尸骨无存了整整十年的“亡夫”——定远侯萧振远,正站在那里。
3.他穿着一身簇新的宝蓝锦袍,身姿挺拔,面容虽有风霜,
却绝无半点战场上留下的狰狞伤疤。更刺眼的是,
他一手牵着一个衣着华贵、风韵犹存的妇人,另一手护着两个粉雕玉琢、约莫七八岁的孩子。
那妇人紧紧依偎着他,两个孩子则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只露出半张惊恐的小脸。
我盯着妇人熟悉的脸,忽然想起来,她不正是我曾在人牙子手里救下的小丫头?
她曾磕头说要用一生一世报答我,说以后她的命就是我的。
好一幅阖家美满、共享天伦的画卷!我看着那张脸,
那张曾经在花烛摇曳下对我温言软语、后来只在冰冷牌位上供我祭奠的脸。十年!整整十年!
我在边关浴血搏杀,在死人堆里打滚,在无边的孤寂和刻骨的思念中煎熬,支撑我的,
除了对阿灼的牵念,便是对他这份“为国捐躯”的忠贞的祭奠!每一次军功章送回侯府,
我都在想,若他在天有灵,或许会欣慰。每一次升迁,每一次封赏,我都觉得,
那是用他的血和我的命换来的,是侯府应得的荣耀!原来……全都是狗屁!
“呵……”我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喑哑,在死寂的大堂里显得格外瘆人。
我缓缓抬起滴血的横刀,刀尖直指那个躲在他身后的华服妇人。“萧振远……哦不,
我该称你一声定远侯爷?十年不见,侯爷倒是……子孙满堂,好生快活啊!”萧振远的脸,
瞬间褪尽了血色,变得惨白如纸。他下意识地将身后的妇人和孩子护得更紧,
眼神里充满了惊骇躲闪,还有一丝被拆穿后的狼狈。他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辩解的话,
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婆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尖声哭嚎起来:“振远!我的儿啊!快!
快拿下这个疯妇!她砍了你弟弟的手臂!她要杀光我们全家啊!”“杀光?
”我猛地止住笑声,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萧振远,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凿刻,
“我只问我的女儿!阿灼!她在哪里?!
”萧振远被我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纯粹到极致的疯狂杀意逼得后退了一步,
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地上哀嚎打滚、血都快流干的萧文远,
又飞快地扫了一眼我手中滴血的刀,脸上掠过一丝挣扎,最终,
竟强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虚伪和急迫。“寒衣!你冷静!
阿灼她好得很!三王爷何等尊贵!看上阿灼,那是她的福气!
我们侯府也是为了她的前程着想!你莫要听信小人谗言,坏了她的大好姻缘!快放下刀,
有什么话……”“福气?前程?姻缘?”我咀嚼着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裹着砒霜的蜜糖,
甜得发腻,毒入骨髓。看着他那副急于撇清、维护新欢的嘴脸,
看着他那双曾对我诉说“深情”、此刻却写满算计和恐惧的眼睛,
最后一丝属于萧寒衣的理智,彻底崩断了。“萧振远,
”我轻轻地、用一种近乎耳语的温柔腔调叫他的名字,
脸上甚至缓缓绽开一个堪称温婉的笑容,“看来…你是真的很爱她啊……”我的目光,
落在他死死护住的那个瑟瑟发抖的妇人身上。没有预兆,没有呼喝,我将刀一横。
4.“不——!”萧振远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目眦欲裂,本能地想要推开那妇人,
却只推了个空。刀尖,毫无阻碍地没入那妇人白皙的颈项,又从另一侧带着一蓬温热的血花,
穿透而出!妇人脸上惊恐的表情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
那双犹带着对夫君依赖和寻求庇护的眼睛,便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
只剩下空洞和凝固的绝望。“呃……”一声短促到几乎听不见的闷哼。她软软地瘫倒下去,
像一截被伐倒的朽木。喷溅而出的热血,有几滴,溅到了萧振远煞白的脸上,温热粘稠。
他僵在原地,保持着伸手欲推的姿势,眼珠凸出,死死盯着地上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轰然崩塌。他身后那两个孩子,
似乎被这过于惊悚的一幕彻底吓傻了,连哭都忘了,只是张着嘴,小脸煞白,
如同两尊石化的雕像。满堂宾客早已魂飞魄散,连尖叫都堵在了喉咙里,
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我缓缓抽回横刀。刀身染满了浓稠的血浆,血珠顺着刀尖滴落,
在寂静中发出“嗒……嗒……”的轻响,如同催命的鼓点。我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如同地狱红莲盛开,目光越过呆若木鸡的萧振远,落在那两个吓傻了的孩子身上。“现在,
”我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告诉我,我的女儿阿灼,被你们送去王府,
到底做了什么‘替罪羊’?一个字,一个字,给我说清楚。”我顿了顿,刀尖微微抬起,
遥遥指向其中一个孩子小小的头颅,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或者,
你更想看着我把你儿子、女儿的头,一颗一颗砍下来,当球踢?”这句话,
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萧振远。他猛地一颤,仿佛从噩梦中惊醒,
巨大的恐惧和失去新欢的痛苦瞬间吞噬了他。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哪里还有半分侯爷的体面,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我说!我说!寒衣……不!
将军!饶命!饶了孩子们!”他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阿灼她不小心冲撞了三王爷最宠爱的小世子……王妃……王妃大怒,要拿阿灼问罪。
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啊!王爷府权势滔天,府得罪不起!我只能把阿灼送过去。
说是她顽劣不堪,任凭王妃处置。我也是为了侯府上下着想啊!”“为了侯府?”。
目光扫过这满堂依靠我的血染红顶戴的蠹虫——婆母那顶象征着我的军功的诰命冠,
小姑子萧玉蓉身上价值千金的云锦,地上断臂哀嚎的小叔子,
还有眼前这个为了所谓“侯府”牺牲我女儿的“亡夫”!“好一个侯府!
”我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既然侯府上下都指着我萧寒衣的血肉过活,
又用我女儿的血去铺你们的路……那这侯府,留着还有何用?!”“你……你想干什么?!
”婆母惊恐地尖叫。我猛地止住笑,眼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杀意。手腕一翻,刀光再起!
这一次,目标直指旁边早已吓傻、只会瑟瑟发抖的萧玉蓉!当年在府中,
她那张刻薄的嘴是如何嘲笑我“上不得台面”、“只知舞刀弄枪丢了侯府脸面”的?今日,
就让她这张脸,永远记住我的“刀枪”!“啊——我的脸!我的脸!
”比萧文远更凄厉百倍的惨嚎响彻云霄!萧玉蓉双手死死捂住脸,指缝间鲜血狂涌,
她在地上疯狂地翻滚,如同被投入滚油中的虾米。“萧寒衣!你这毒妇!陛下不会放过你!
陛下早就想除掉你萧家了!”婆母歇斯底里的咒骂戛然而止。因为我的刀,
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冰冷的刀刃紧贴着皮肤,压出一道细细的血线。“陛下?”我冷笑,
凑近她耳边,声音如同来自九幽,“放心,他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们!”5.话音未落,
我猛地一脚踹开身旁一张燃着巨大红烛的檀木桌案!
沉重的桌案翻滚着撞向堆满美酒佳肴的席面,烛火倾倒,
瞬间点燃了锦缎桌围和地上流淌的酒液!轰——!明亮的火焰如同贪婪的巨兽,猛地窜起,
《都是女将了,看不惯的都杀了!》小说全文免费试读 阿灼张川小说全文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