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局促:「苑儿,忘了跟你说,蔟儿回来了,前几日从缙州出发,昨日刚到。」我笑了笑,没说什么。李蔟进来后,行了礼便直勾勾地盯着我。姨母怎么咳他都恍若未闻。我心下叹气,索性辞了姨母,退下回府。姨母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局促:「苑儿,忘了跟你说,蔟儿回来了,前几日从缙州出发,昨日刚到。」我笑了笑,没说什么。李蔟进来后,行了礼便直勾勾地盯着我。姨母怎么咳他都恍若未闻。我心下叹气,索性辞了姨母,退下回府...
姨母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局促:「苑儿,忘了跟你说,蔟儿回来了,前几日从缙州出发,昨日刚到。」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李蔟进来后,行了礼便直勾勾地盯着我。
姨母怎么咳他都恍若未闻。
我心下叹气,索性辞了姨母,退下回府。
只是我刚退出来,李蔟就跟了出来。
他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在我身后,也不说话。
一直到宫门口,我要登车离去,他也未曾开口。
车马远去,我撩开帘子往后看去,那人仍站在宫门口遥遥相望。
一如七年前我出嫁之时。
他红着眼眶站在相府门口,目送我上喜轿,离他远去。
眸中是我还不了的深情。
后来他来将军府找过我几次,都被我以各种借口推托不见,他这才心灰意冷逃离京城四处游历。
本以为时过境迁,终有一日他会忘了我,找到真正属于他的那个人,却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他仍执念在我身上。
次日一早,宫里来人宣旨,皇帝将我许配给了太子,三个月后完婚。
我让我爹和姨母都去劝皇帝收回旨意,其间听闻霍深也去了,但是十日过去都未有成功地回音。
午后,我心事重重地在院中荡秋千。
近月急急跑来告诉我,太子殿下来了。
自从皇帝下旨把我许配给他,这些日子他就没再来过相府,突然造访倒让我有些意外。
不过正好,我也有话想同他说。
「我的太子妃好像不太欢迎我?」
我朝他行了礼:「不敢。还请殿下让陛下收回成命。」
「你就这般不愿嫁我啊?」
如今既已走到这一步,我也不再跟他拐弯抹角:「殿下既然知道我不可能容下霍深在外面的女人和孩子,那殿下应该也很清楚,从你将我算计进你的计划中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我二人此生绝无可能。」
我派人去查过霍深与沈依在军中的那一夜。
沈依虽被霍深在战场上救下,但一直安置在附近的村子里,平日里根本近不了霍深的营帐,除非有人在背后给她打点。
这一切的最大获利者就是太子。
他的目标是皇位,而与他竞争最大的就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十三李蔟。
李蔟背后有贵妃权势滔天的宣临母族,又有我相府,再加上将军府的助力,要想击溃太子可以说轻而易举。
所以他的第一步就是要让相府和将军府先断开联结。
而我若再能嫁给他,等于直接断了李蔟的后路。
「你就不怕我将这一切告诉霍深,到头来落得一场空?」
李缜笑得底气十足:「你也说了,我了解你,你不会。你应该感谢我,让你认清了一个没那么爱你的人。说起来那个沈依倒是真心喜欢霍深,我就稍稍帮了她一下,她自己肚子也争气,一次就怀上了,哈哈哈……」
现在的李缜让我觉得格外陌生。
尤记得儿时在宫中初见,我不小心跟丢了宫人,在御花园迷了路。
是他来到我身边,对我说:「小不点,跟我走,哥哥带你出去。」
那个时候的他是那么的善良温柔,而眼前这个人更像是个深不可测的恶魔。